gray灰讪

给饿昏的自己做一口饭吃~

【盾寡】We just call it love.

——生命是有光的。

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所有我能做的了。

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I love you, please remember me.

 

她想起一年前的平安夜,SteveRogers受邀参加了地区政府的祷告活动。

 

实际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邀请,那时候的他们虽没有被政府承认,但政府也无力且无权追管。

所以当参加人员的名单的末尾出现了一道用记号笔刻意刻出的名字时,上级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Steve会选择参与这样冒险的公众露面活动。

毕竟她已经一年没有见过她曾经最亲密无间最默契的战友了,可能是因为战火不再降临,亦或是他们不再需要彼此。


海平线与海鸥,很久不曾相遇过。


所以当她偶然在石碑广场上瞥见一身军装的美国队长的时候,半晌没有回过神。

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穿这身正式的衣裳,绿色的眸子忽而闪烁,在人群中飘忽不定,最后却不知为何,那焰火却陡然消失了。

她撑着黑色的伞,头发利落挽起,看他站在主席台的边缘,无神的眼扫视着群群石碑,仿佛通天塔一样高不见定,又似黑黝黝的群峰不尽压抑。

哀悼中,Steve好像是在石碑上找到了些什么久久无法搁置的东西,紧张的肩膀轻轻地松了松,侧着的脸被阴影笼罩着,眼中的雾迟迟不散。


Natasha顺着那方向看去,突然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Samuel Thomas Wilson…”

“Wanda Django Maximoff…”

“…长眠于此”

 

她缓缓抬头看,指尖用力握着的伞柄忽而又用力了几分。

侧脸不知是泪还是雨水沿着他冷冽的线条安然淌下,仿佛一道道沟渠,最后引进了大海里。


她想起第五年的新年他是一个人过,不由自主地点击了他的电话号码,一阵忙音和慌乱后,远处的他差点以为Natasha就在附近般掩盖状地用冰凉的手背拭去颊上的痕迹,几番挣扎和犹豫后,还是选择接通了号码。

她将男人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轻蔑地微微扬起嘴角。

 

“…”

 

Steve并没有听见Natasha久违的声音,一阵熟悉的就在耳边的聒噪声持续了一分钟,他意识到她可能近的就在他眼前。

他听着Natasha平稳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心尖被羽毛划过般平静,格外踏实。

这让他想起多年之前礼堂里打碎哀乐而来的人,也是用她最拿手的办法亲手将他心底的痛片片拾起,缝缝补补,给他最有安全感的拥抱,用相互纠缠的呼吸证明她的陪伴。

哪怕她比他更害怕。

 

Natasha突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她无法再去拥抱他,再告诉他“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没资格先说出那句话。

所以她慢慢退出这场新年的悲哀鸣唱。


他突然好像见到她,想她像旧时一样不畏风雨,如约而至。


可他始终没有去找她。

 

“开始述职吧,Romanoff…”

Natasha照例瞥了一眼双手合拢安置在偌大的办公桌上的她从前的上司。


你的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特殊的人。

他喜欢看战争片,历史片,科技片,如果你午夜场选择的是魔幻片,喜剧片,爱情片,他总能毫无意外地在电影院准时安然入睡。

你给他推荐你最爱的草莓冰淇淋,他却只爱吃淋在奶油上的梅子和小饼干。

他不开跑车,不爱坐飞机,不坐火车,唯一心爱的不行的坐骑就是那辆快旧的不行的哈雷。

“它看起来比你年纪还要大。”

这是她最爱用的冷幽默,但每次都很奏效。


他买不起布鲁克林的楼,没有股票,但他也并不热衷于金钱游戏。

她知道他对于物质并无欲望,但她知道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曾经布鲁克林的老城区安家,直到她领着他看见他曾经的家早已被铲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养眼的绿色草坪,还有充满生机活力的喷泉之后,Natasha突然感觉到Steve的失落。

其实他很少流露出他的难过。

但他仿佛是迷路的小孩般的表情,让人可怜。

 

烁灭之后,他很少回“家”。

Natasha常常望着基地角落里那棵圣诞树出神,那是他第三年搬回来的,在Steve和Natasha逛超市时,他发现她很喜欢松叶上那些闪烁的小礼物。

“那是假的,小娜。”Steve笑话她像孩童样幼稚。

“即使是假,它们包装的真有吸引力。”

Natasha出神地望着,没有看见Steve同样灼热的眼神。

Natasha想起,曾经的俄罗斯红房里,很多刚进来的青涩的姑娘落雪时节总是趴在窗边看商店橱窗里的包装精致的圣诞树。

那时的她无非是对这些嗤之以鼻,却没想到多年以后的自己给了几十年前年轻的自己一个巴掌。


Steve握着购物车把手的手微微发烫。


没过多久的一个雪夜,Steve扛着巨大的圣诞树溜进了Natasha的房间。

他用一颗金黄的铃铛唤醒了熟睡的姑娘。


“Steve…?”

Natasha不敢置信的揉着眼睛唤,Steve把藏在身后的圣诞树露出来。

他听见她的惊呼。

 

“圣诞快乐,小娜。”他绽开宽厚的微笑。

 

 

“这就是你多年来的工作?”Fury敲了敲桌子,将眼圈红肿的特工从沉浸的回忆拉回现实。


—— “我想要一个圣诞礼物。”他说,Steve靠近了些。

 

“是的。”

“这是你的失职,Romanoff。”

“我认为我的任务已经完美结束了,Fury.。我不明白你再次让我回来述职的意义,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让SteveRogers爱上你了?你不明白他是怎么跳下去的?你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吗?应该是,你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能活着出现这里吗?”

仿佛一盘冷水倾泻而下,她打了个冷颤,差一些便干呕出来。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实则没有,只是气息将至。

 

“这不是爱。”她猛地抬头,直视那双如鹰眼般锋利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


 

“那灵魂宝石为何在你身上。”

他不疾不徐,道道击破她拙劣的谎言。

 

 

她咬着唇,无力再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心头一绞,厌烦了所有逼仄,再也忍受不住,她起身摔门离去。

 

 

“Romanoff!”

 

“The last question.”

 


她还是停下脚步了,但始终没回头。

 

 

 

“你也爱上他了吗?”

 

 

 

 

 

——窗台积了厚厚一层雪,她被闹铃扰醒,以她的好脾性,大概是会将闹钟往墙上砸个粉碎,但他救了着该死的玩意,轻巧地敲击了上面几个键,刺耳的铃声应声消失。

第四年的新年,远游的故人早已归来。

床侧翻动,他掀开被子融进暖意里。

她瞪着不足几尺的他。


难诉牵挂和柔肠。

沙哑的声线好久没再唤同一人的名字。

 

 

 

—— “新年快乐,小娜。”

 

 

 

 

停下脚步的Natasha静静地想,像梦中般,这句话理应在几年前就说出口的。


 

今年的新年,他也是一个人过。


“新年快乐,St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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